只是如今太子的事情,暂且先搁置一旁,更重要的是当下他被晋威远针对的处境,让五皇子感到十分不安,晋威远的能量有多大,五皇子是知道的。
若是晋威远铁了心不让他好过,那么这皇位,五皇子就不用再肖想了。
而这一切,都是长公主捣的鬼,若说不是长公主,五皇子打死也不相信。
“殿下,咱们如今该怎么办?得罪了晋将军,咱们日后处境只怕是更加艰难了……”五皇子妃看着五皇子阴沉的脸色,心中痛快极了,然而她也知道,两人如今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即便心里对五皇子再看不惯,在五皇子登上皇位之前,她一趟也要装出对五皇子十分关怀忧虑的模样。
五皇子心中本来就烦透了,这时候又听到五皇子妃一个劲儿在耳边叨叨晋威远,心中更加怒火中烧,正想不耐烦打发了五皇子妃,然而想到什么,五皇子突然抬头看了五皇子妃一眼,脸色微微变得柔和,拉住五皇子妃的手,道:“爱妃,这事本宫处理起来有些麻烦,晋将军连本宫的面都不愿意见,你看,能不能让岳丈帮本宫在中间说说话,当当说客?”
五皇子妃被五皇子紧紧卡住了手,心中十分厌恶,然而却不得不强忍心中的反感,听着五皇子不要脸的话,五皇子妃心中对这个男人很是不齿,平日里过得好的时候,从来都想不到他们母子,如今遭了难,也才想得到她还有利用价值。
五皇子妃心中一片冰冷,一颗心早就冷硬如铁,她的手被五皇子握着,她抬眼,故作不解地道:“殿下这事何意?殿下,您不是不知道,这朝堂上,文官与武官本就水火不相容,爹爹身为文官之首,同晋将军也没有什么交情,这时候又能怎么帮殿下做说客,若说爹爹同积木刚落有交情还好说,只是两人只不过是点头之交……晋将军为人又十分刚直,妾身只怕……即便爹爹去了,将军也是同样的态度……”
五皇子妃说这话,一方面是打心里不想帮五皇子这个忙,另一方面,就如她口中若说,宰相与晋将军虽然两人都是在朝为官,且都位高权重,然而却是交情泛泛,加之晋将军性格本就十分孤僻,不与任何人交往,平日里甚少回京,这时候即便是宰相,在晋将军面前,也说不上话的。
五皇子听到五皇子妃的话,还是不死心,又道:“爱妃,就不能让岳丈想想办法吗?岳丈在朝为官几十年,在朝中也积攒了不少威望,若是他出马,即便晋将军心里如何不舒服,想来也不会不给他面子。”
五皇子妃没想到五皇子竟然能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什么叫积攒了不少威望,不会不给他面子?
敢情她爹爹在朝为官几十年,为整个大羲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是为了今日拉下脸面,为五皇子去做这个说客?
五皇子哪来这么大脸,又凭什么以为她会让爹爹舍下那张老脸,去看晋威远的脸色?
以往两人感情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时候,五皇子也没少在她面前提过这样过分的要求,然而当时的五皇子妃单纯至极,一心想着只要两人相爱就好,于是便不管不顾求助娘家,一心想让娘家多多帮衬五皇子。
然而如今五皇子妃清醒之后,再看五皇子,却只觉他的嘴脸十足面目可憎。
五皇子妃挣脱五皇子的手,抬眼看着五皇子急功近利的嘴脸,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气闷,她不是气五皇子,而是气以前的自己,她如今想想以前自己为了五皇子,做的那些啥事,就恨不能挥刀自尽。
她为五皇子做了那么多,得到了什么?
不仅没有让五皇子对她死心塌地,一心一意,反而让五皇子更加得寸进尺,还会觉得她的付出都是理所当然,又怎么可能感念她的付出?
她做的一切不仅为难了自己的父亲,还让五皇子变本加厉,如同吸血的水蛭一般,吸附在她一家人身上,不知节制的付出。
思及此,五皇子妃心中对五皇子的厌恶又上了一个台阶,实在有些忍不住,和五皇子呛声道:“殿下,爹爹虽说身居高位,然而殊不知,怕的越高,有朝一日不慎摔下来,却也是跌得越重,爹爹几十年来在朝中兢兢业业,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一步,如今殿下却让妾身不管不顾,求爹爹去做这个说客,可曾想过,若是落到旁人口中,只会说爹爹徇私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