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决回了自己的寝居,对着墙壁想象一个丑八怪门神,入乡随俗地拜了一下:“多谢裴谨大神保佑,这次有惊无险。喂,裴听遥,你没事吧?”

    裴听遥现出身来,在一旁讽刺道:“拜不认识的神神鬼鬼还不如拜我。”

    白决打了个响指:“是了,这次是你救的我。惭愧惭愧,本来我是去救你的。”他将枉清狂供上高台,对着剑拜了拜,“多谢剑灵大人保佑。”

    裴听遥嗤道:“我人在这儿,跟那剑可没关系。”

    白决笑了出来,转向裴听遥对他工整一拜:“是是,您说的都对。”

    裴听遥哼了一下,也听不出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白决抬头一看,突然发现他现在状态依旧不是很好,整个人摇摇欲坠的。

    白决上前两步想扶住他,却发现自己的手像过去每一次那样,穿过了他的身体,摸不到了。

    “怎么回事?”白决问。

    裴听遥低头看了看自己,摇头。

    “你自己也不清楚吗?”白决奇怪,“可在净室时是怎么做到的?还有,那时你说不是因为火,那是因为什么?”

    本以为裴听遥不会回答他,可裴听遥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知。”

    白决怔了一下:“不知哪个?”他问了两个问题。

    裴听遥:“哪个都不知。”

    白决抓了抓后脑勺,见裴听遥状态不佳,就安慰他:“没关系,有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说不定哪天你突然又变出身体了呢。”

    裴听遥摊开自己的手掌搁在眼前,抓紧又松开,反复了几次,若有所思道:“我总觉得有外力在牵扯我的识海,我像是和他争夺同一具身体的掌控权,火中那一下,是我占了上风,现在是他。”

    白决愣了好半天,干巴巴道:“你说的太玄乎了吧。难道天下间还有两个你不成?”

    裴听遥忽然意识到自己和一个“猎物”说了太多不该说的,他及时收住声音,站在一边自己思考自己的去了。

    但白决的关心显然没有结束,他过来绕着裴听遥一直碎碎念,明明事不关己可白决好像真的挺为他焦急的,

    裴听遥莫名地想起了剑其中一任修士主人,是北边易京剑道那一脉的青年才俊,男子有个很是恩爱的道侣,平日里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男子连偷藏了宝剑的秘密也同她分享了,她非但没有觊觎,反而多次暗中相帮。易京地处偏远,那边有很多修炼玄门的宗族,时常和他们起冲突,有次对手埋伏了阴招,害得这对小情侣身陷险境,男子下意识选择了抛下道侣先走,那女子就在对手的包围圈中红着眼看着他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