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决到宋杳杳琴房一看,火已经蹿起来几丈高了,这火很神奇,附着在外物上燃着,确如宋杳杳所说没烧坏外物,甚至没烧焦,也不知道烧到人身上会怎样……

    白决大着胆子给自己施了一道辟火决,用力踹开了琴房的门,掩着口鼻钻了进去。

    屋内很炙热,他落脚在火势较小的地方,焦急地喊:“裴听遥!”

    喊了几声没有应答,白决急了,又往里面走了点,忽然蹿高的一束火苗擦到了他的脚,痛的他整只腿都麻了片刻。

    白决终于见识到了这所谓三味真火的厉害之处,但他反而更担心,随便从琴架上取了把七弦琴挡在身前继续往里走。绕过被火扑的摇摇欲坠的屏风,他终于看到了枉清狂,剑搁置在一只瑶琴的琴台上,被绳索捆着,绳索微弱的发出光芒,似断未断,而枉清狂也已然沾上了火。

    白决上前用琴拍打了两下剑身上的火苗,没有扑灭,火势反而更胜方才,七弦琴也烧着了,他不得不丢下琴,用五行召水术继续试图救火。

    “裴听遥!你还好吗?你别吓我!”

    “我没事。”裴听遥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白决惊喜回过头,一看到他的模样,脸色又不好了:“你怎么了?不舒服?怎么办……你自己出来可以避火吗?还是必须要把剑的火也扑灭?”

    裴听遥整个身子是透明的,脸色苍白,眉头一直紧紧蹙着,连说话的声音都较平时小了很多,他一道法术拦住了准备继续抱薪救火的白决:“你真是蠢透了,没看到火正旺吗,还进来干什么,赶紧出去!”

    白决倔强道:“不行,我怎么能看着你在火里烧,你见识比我多,告诉我怎么才能灭火?快啊!”

    裴听遥低声骂了他一句:“这点火烧在身上不痛不痒的,我都习惯了。你赶紧滚出去,以你的修为不够灭这火。”

    “还说不痛不痒,你知道自己看上去多可怕吗?”白决急道,“能灭多少是多少,你快告诉我怎么灭火。”

    “我这样不是因为火。”裴听遥皱眉。

    白决不管他如何逼自己离开,只闷头用自己的浑身解数对着枉清狂拼命扑打,裴听遥站在他身后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忽然,一截燃着的窗帘朝白决盖过来,三味真火虽然只会附着,不会伤害死物,可温度太高带起了普通的火,烧断了帘布,布料上带着普通的火夹和真火,若是挨着白决恐怕立即就会将他整个人裹上一层致命烈火。

    白决也知道其中利害,但周围全是危机,他只能匆匆侧身躲闪,脚绊在琴台腿上,整个人往后栽倒。

    “小心!”

    裴听遥冲过来一拂袖,扬起风逼退了帘布和火,同时迅速转身勾住白决的腰,挽住了他的下坠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