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微，式微，胡不归？”
“无家可归”
……
“你自己造出来的种你自己养！什么烂摊子都推给我，你以为你是谁！？”
瓷器破碎的声音荡在耳边，你知道他们又在吵架，一定是为了抚养权的问题。你捂住耳朵，靠着卧室的门缓缓跌坐在地，这样的争吵你已经习以为常，奈何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透过木门刺过血肉钻进你的耳朵，撕扯敲击着你的耳膜，使你头痛欲裂。
最后你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推开门欣赏了一番客厅的惨状，嗯，果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们不就是不愿意养我么”
你缓缓开口，吐出来的话冰的连你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你说出来的，争吵的二人自然也不敢信。他们大张着嘴，诅咒对方的恶语哽在喉间。你很喜欢他们这种滑稽。
“式微……”
父亲先开了口，刚才的气势已荡然无存，他不敢看你，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你却不觉得他无辜
“你别怪爸爸，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我”
“我不怪你”
你不等他说完，抢先开了口。
“我也不怪你”
这话是对你母亲说的。
你转过身对着身穿红色睡裙的中年妇人，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她平日里都温尔儒雅，半句重话也不会对你说，此时却像个疯婆子似的，头发乱蓬蓬的散在胸前，妆也花了。现在正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着你的父亲。
你不禁笑出声来，二人皆是一愣。静谧的空气中仅存少女那几声轻笑。你缓缓蹲下，拿起一块瓷器碎片把玩，天花板上的琉璃灯借着瓷器反射到你眼里，余光中两人都紧张的往前迈了一步。
“不用这么假惺惺，刚才不是谁都不想养我吗？现在装模作样是怕我死了以后你们没法得到赡养费？”
你本不想说的这么绝情，奈何平日憋的太久，话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你第一次对自己伤人的技术如此自信，可能是遗传吧？看着两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硬是从里面看出几分心虚。这样的结果让你很满意，谁不希望骂人的时候直戳痛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