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惩处尚未传出书房,被抬到承福堂内房的木侧妃已经哼哼唧唧地睁开了眼。

    卫莘被戚氏身边两个身强体壮的丫鬟压着,跪在床侧动弹不得。

    木云蕴一见她,活像老鼠遇上猫,红润的指尖抓着寝被一角,似水双眸动也不动地望向门外,是在等着什么人来。

    姬谆没让她失望,木氏睁眼没多久,就带着允启进了承福堂正门。

    太子殿下来得如此快,不知内情的都惊诧于木侧妃果真颇受宠爱,而知道的人,比如允启。

    再明白不过太子殿下真正忧心的,另有其人。

    他是担心淳良娣为此受磋磨才着急忙慌地丟了手上公务往承福堂赶。

    “殿下。”

    木云蕴眉头紧锁,宛如溺水的鱼儿,无力地靠坐在丫鬟身上,仅见姬谆露出衣服一角,就等不及委委屈屈地叫他。

    做戏做到底。

    余光缓缓从卫莘顺从的侧脸划过,能看见她微微抿起的嘴角。

    姬谆熟练地上前替换了木云蕴身后的丫鬟,后背传来男子胸膛独有的热度,木云蕴心里乐开了花,早知殿下对自己如此在意,她就不该畏首畏尾,最后只除掉个不受宠的淳良娣。

    亏了。

    “淳良娣可在?”姬谆抱着怀里的女人,喉头发紧。

    他从进入承福堂的第一步就无法遏制地被床侧的女人勾引去神思,他的阿菩正被粗鄙老妇犯人似地反剪着双臂,动弹不得。

    但木氏占着东宫宠妃的名号,她受了委屈,作为太子,太子的眼里应该只能看到她。

    作为太子,他很清醒。

    整整二十载人生,他从未如此后悔过。

    他明明应过阿菩,要给她椒房专宠,要为她敕造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