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尧国的王爵基本都是她父皇的叔伯兄弟们所承袭,唯有一位凭借军功封王的,便是陈云泽。

    陈云泽被加恩封做成安王,常年定居于西南边关,千星远在都城,甚少见到他,即便他来京觐见,也是戴着半张面具。

    听说他早些年在战场受了伤,左脸疤痕太深,未免冲撞天颜,才以面具示人。

    千星从未见过他的真容,只知他军功赫赫,父皇对他极其信任,其他的并不了解。

    她一直以为此人忠君爱国,直至后来她父皇有难时,陈云泽却没有施以援手,而是落井下石,与逆贼一起残害她的父皇!

    光阴倒转十六年,初见年轻时的陈云泽,千星竟未能认出他来,直至方才看到他的侧颜,往昔的回忆才尽数涌来。

    直觉告诉她,方才的那个男子就是后来的成安王!

    可他明明姓陈啊!大尧国唯一的异姓王,又怎么可能是庆王的儿子?

    而她的父皇,本该是庆王之子,如今却只是个从外地初来都城的落魄少年,这当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为何两人的身份与后世完全不一样?

    千星捋不清头绪,急得直跺脚,浑忘了自个儿才刚崴伤了脚,疼得她轻嘶出声。

    庆王妃见状,一问才知她的脚受了伤,遂命人带她去安置,顺道儿为她请大夫医治。

    千星道谢连连,跟着下人一起离开。

    庆王妃本想找意泽问话,可下人却说他这会子不在府中,失望的她摇头连连,恨铁不成钢,“八成又在哪儿豪赌,等他回来,家法处置!”

    姚侧妃暗叹儿子闯了大祸,这回怕是难逃惩戒。

    拜别王妃,出得前厅,她立即叫住刘公公,客气询问,“王爷还没回府?”

    刘公公低声禀道:“回娘娘的话,王爷还在宫里头呢!太后病重,他身为嫡孙,理当在跟前儿侍奉,以尽孝道。”

    “劳烦刘公公想想法子,往宫里递句话,就说意儿年少不知轻重,闯了祸端,还请王爷回来训责。”

    姚侧妃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笃定王爷宅心仁厚,不会严惩,王妃可就不一样了,她俩一向面和心不和,意泽的把柄落在她手中,指不定王妃会如何公报私仇。

    接过姚侧妃身边丫鬟递来的银子,刘公公应承得十分干脆,转身便去办差,一刻也不敢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