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煦晖伴随阵阵摇晃再度睁开眼,耳边传来阵阵吼叫和某人哭喊自己名字的声音,他在意识模糊之际认出那是母亲的声音。许煦晖纳闷母亲怎麽会在这时候回来,许母双手架住许煦晖的胳膊,抱着让他能倚在床头柜,许煦晖尽全力把眼皮撑开,随即又回到意识最深处,再经呼喊给唤回现实,反反覆覆十来遍。

    「许煦晖!许煦晖!许煦……」许母颤着唇瓣唤回许煦晖的魂魄。

    许煦晖在朦胧之时,脑中闪过唯一的事是後悔自己漏买三秒胶,应该把门锁及门缝想尽办法堵Si。

    许煦晖在昏沈後二度从药物影响中夺回清晰。他尝试动动指尖,确认自己还保有四肢的掌控权後下床,自己的衣服已被换过,他走过客厅,看向窗外天sE。

    「煦晖?醒了吗?」许母听到动静後抬头,脸上还印有久压在手臂的红印。

    「嗯。」许煦晖眼神空洞看着母亲。

    「累吗?要再回去休息吗?」许母起身,跨过笔电充电线走近许煦晖。

    「……几点了?」许煦晖有些口乾舌燥,带着沙哑问出这句话。

    「八点了。」许母又补充:「是隔天的晚上八点。」

    才二十五个小时。许煦晖想。听完许母的答覆後折返回房,这才发现房门被拆掉了,只剩两个金属片似标本挂在门缝处。

    「门呢?」许煦晖没有回头,低声询问。

    「拆了。」许母答。

    两人无其他对话,许煦晖睡了整个周末,当他以为许母要和他说什麽时,他会慢三拍转过头,默不作声等对方先开口,可是在这两天许母除了问他感觉如何以外,没有过多交流。许煦晖不愿解释,他已无心力解释整件事来龙去脉,他孤军奋战对抗生活的磨练,在决战时恰巧想到许母曾经说过的话。

    反正吃个药就可以减轻痛苦。

    只是买个药,完美的复制母亲的生活方式。许煦晖的自杀计画以失败告终,星期一搭上校车时,他看着眼底下泛黑圈且面sE发白的陈育杉感到不快。

    星期五晚间,陈育杉发现许煦晖吞药以後,连两天假日都崩溃地想着许煦晖为何要吞药,而药还是他陪着去买的,陈育杉还回想到许煦晖在对话里曾短暂透露过蛛丝马迹,那时他用地理出题的事打断许煦晖的讯号,为此陈育杉感到後悔和自责。许煦晖自杀未遂一事,陈育杉还是占有功劳,若非他及时通知陈母,才没酿成大祸。可在许煦晖眼里,陈育杉就是扰坏一锅粥的老鼠屎。

    「你为何要告诉我妈?你g嘛J婆?」许煦晖站在校车上座位之间的走道,质问陈育杉。

    「我g嘛──」陈育杉瞬间涨红脸,改口道:「那你又凭什麽一上车就骂我?」

    「我没回答我你为什麽要这麽J婆。」许煦晖面露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