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知当然不会用这种蠢办法,闻谦对于她来说,是不折不扣的死敌,有她没他,谈爱多伤钱?

    更何况,对方几乎没有露过面,除了已知的年纪和性别,其他一概不清楚。这么神秘的人,要么顶厉害,要么就是个不中用的傀儡。

    慕云知出身慕家,当然不是个善茬,既然把闻谦当做了对手,自然是要知己知彼。

    他的家庭,她也几乎了解,混乱复杂程度与慕家不遑多让,虽然现在掌权的是闻谦自己,可还有个弟弟虎视眈眈,时刻准备拉他下马。

    慕云知突然灵光一闪,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这场晚会,她说不定可以结实一下闻谦的弟弟闻历,到时候和他联手,闻谦岂不是很快就会倒霉?

    然而慕大小姐做梦也想不到,此刻闻谦本人就坐在自己身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大约猜到她想做什么了。

    二十分钟之后,车开到闻家老宅,与慕云知想象的有些不同,这里没有辉宏大气的建筑,房子反而很有古朴韵味,亭台楼阁,雕栏玉砌。

    闻家主人似乎极其爱安静,这房子有些偏僻,他们方才开车过来时,甚至能听到溪流的声音。

    车速慢下来,云知看向车窗外,此刻天色已经灰暗,慕家瓦房屋檐下坠满四四方方的灯笼。

    灯笼里放的是蜡烛,晕黄了灯笼上傲雪凌霜的梅花,那光浅浅铺在地面,拉长树枝影子,雪落得悄无声息,被春天偷走的美好藏进这一刻静谧的夜色里,云知才觉得,冬季似乎并不是那么严寒的。

    “小姐。”闻谦的声音传来,云知才回神看向他,原来车已经停下,他们都已经下车。

    闻谦戴上了化妆舞会所需要的面具,半张狐狸脸,鼻尖一点红,面具上狐狸的眼睛深邃幽沉,一看就很狡猾不好对付。

    男人的薄唇和瘦削下巴露在外面,借着这好烛光,云知看到他系得端端正正的领带和喉结。

    他抬起手扶她,说话时声音低沉好听,微微的哑:“我扶你。”

    慕云知突然就有种喝醉似的感觉,下车站在他面前时心里感叹连连,如果他不是喜欢男人,不知道得有多少女人要栽在他西装裤下。男人如果有魅力起来,戴上面具都不挡住。

    闻谦瞧着她一本正经实则有些云里雾里的模样,低头轻扯唇角,拿出天鹅羽毛面具为她戴上。

    慕云知嫌弃:“这东西不好看。”

    “没有。”男人笑意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