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听到动静回头看见张鉴之,慌忙擦干了眼泪。给张鉴之请了个安,说的道:“不打扰将军了,我这就告退。”

    张鉴之问到:“见你哭的如此伤心,可是有什么委屈?”

    于氏回道:“将军说笑了,自夫人进府之后,府中和和气气、上下一心,哪有什么委屈,不过是前些日子我养的小猫死了一只,刚跟夫人谈到了,有些伤心罢了。”

    正说着话梅姐儿和辰哥儿也遛弯回来了,于氏也不好立刻就走,就在一旁照顾着。

    两孩子见父亲脸色缓和下来,知道此刻父亲的闷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梅姐儿挨着父亲坐下,又给他斟了杯热茶辰哥儿顺着张鉴之大腿就爬到了他身上,抚摸着父亲的胡须。天真的问道:“爹爹我什么时候才能长胡子呀?”

    张鉴之被辰哥儿天真的话语逗的哈哈大笑:“等辰哥长得像爹这么高,成了男子汉,肯定就会有了。”

    “爹爹,母亲常跟我说,要我将来做个顶天立地男子汉,保护姐姐、保护咱们一家人。那我以后是不是会比爹爹的胡子长的更多呀?那到时候我得专门请个小厮给我梳理胡子,每天要换不同的式样,就像现在每天梳头发一样。”辰哥儿一脸认真的盘算起来。

    白翩翩和张鉴之还有于氏都被辰哥儿的话逗的哈哈大笑。屋子里充满着温馨、安宁、让人幸福的气氛。

    一时间张鉴之仿佛有一种错觉,好像他与白翩翩已经做了很久的夫妻,他们一家带着孩子这一刻,一派和谐宁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状态。

    可一想到那边院子里,还有一个隐患,张鉴之的心又纠结起来。

    正如于氏刚刚跟白翩翩分析的,这么多年,他不在家中常住,家里的事,确实也没多过问。

    可这几个月他在家中,孩子的衣食住行和受教求学情况,他都一清二楚,心中也不免对过去有一两分怀疑。

    府中的中馈虽说是魏姨娘把控着。可是这些下人的身契,可都是签给张府的。张鉴之略施手段,下面人就什么都招了。

    张鉴之这才知道这位魏姨娘不仅平时就克扣姐弟俩的吃穿用度,对他们的求学也不上心。还曾经往他们的饭菜中下过毒药,企图谋害他们的性命。

    最好在魏姨娘没有自己的骨肉。所以那次被于氏识破失败后,消停了好久。如果她有了自己孩子,恐怕这于氏是挡的了一次也挡不了一世。

    事关自己孩子的生死,张鉴之怎可能坐视不管?可是魏姨娘的兄长确确实实是在战场为了救自己而死,自己也曾在他兄长临终之时,承诺过要照顾魏姨娘一生一世。

    他只想着恩怨相抵,这此后就让她在家里做个富贵闲人,许她一世安宁罢了。

    往日情分,就当烟消云散了。

    这乱纷纷、闹哄哄的一场闹剧又让他心里纷繁复杂,思绪万千。很想找一个人聊聊,把这些事摊开开来捋捋顺、弄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