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的孩子这样同母亲说话,大概率会得到一顿斥责,毕竟人l纲常摆在那里,由不得孩子肆意胡闹。

    可她却觉得太子殿下这样着实可Ai。明明只是说出来吓唬人的,还有模有样、格外认真,好似她不答应他们之间就要决裂那般。她自然不会拒绝。

    “不哭便不哭,我以后都听你的。”这才终于把他哄开心。

    之后的生活没什么好讲的,不过是枯燥、普通的带娃日常。

    太子殿下知道父皇给不了母妃一个公道,对此也不抱希望,只在看见了母妃得到父皇送来当作安慰用的金银珠宝,看见她欣喜的模样,听见她嘴里的“以身犯险也不差”之类古怪的语句后,在心里暗骂了句“笨蛋”,便想着要铆足劲快些长大。

    第一个长大的契机是在岁末一天夜里,父皇差人要母妃做好侍寝的准备。

    说实话,他从没见过母后把这件事做的这样隆重,以至于要把宅院里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地一尘不染,要戴上箱子里最贵重的珠宝,要穿上b初见那日还要华贵的衣物。

    他按照往日那样,从学堂回来后径直往她屋里去,要给她说一声自己回来了这件事,谁知道会被小芫拦下。

    “殿下,今天日子特殊,姑娘说免了晚上的功课检查,明日再继续。”小芫今日穿的也b往常正式不少,耳朵上还带了母妃常戴了那对玉坠子。这般调动大抵是想给圣上留个好印象。

    他不解,质问道,“母妃为什么不见我?”

    小芫把姑娘要她说给太子殿下的说辞背出来,“我们姑娘正在屋里沐浴,等洗漱打扮得差不多,就到了圣上过来的时候了,这会儿功夫不方便见殿下。殿下还小,等再过几年长大就懂了,我们姑娘毕竟是归属圣上的,该做的事情少不了。”

    他闻言,如临大敌,没忍住在衣袖里捏紧了拳头。什么该做的事情,母妃最该做的就是照顾自己,于是张口强调,“她进g0ng来就是给我做母妃的,她是我的。”

    这话可把小芫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拉到一边,支支吾吾地乱解释一通,“殿下怎么不理解呀?先皇后不也是和陛下睡到一张床上才有的殿下,这g0ng里的娘娘都是这样的,我们姑娘也躲不过。”理所应当,合情合理。

    “母妃也要同父皇睡觉?父皇有那么多可以一起睡觉的娘娘,为什么偏要来找我的母妃。”他一直以为母妃这段时间想的要和父皇见一面就真的只是见一面,哪里知道实际要做的是这回事。脸sE忽然垮塌下来,变得非常难看。

    “殿下,可少说两句吧,圣上听到了要不高兴的,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们姑娘。”小芫拉着他的手,带他到伙房里吃两口行云下午就给他做好的点心。

    说回侍寝。

    圣上还是T贴她的,知道她中毒后,g脆推了日子,又赏了许多恩赐,要她安心养病。等到临近腊月定下日子的时候,行云浑身上下都圆润了不少,可算是有一点nV人的样子了。

    因为想谋个高些的位份,她从一大清早把太子送出门后,便开始指使g0ng人们收拾这所僻静的院落。算不起来有多久了,从前在家里还会仔细地收拾自己,每次沐浴都要把身上弄得花香四溢,可照顾起太子之后,忙到根本寻不着这样的空闲和心情。

    所以如今坐在花瓣浴里,是说不上来的放松,她好像找回了一丝作为少nV时,内心对美好、对Ai恋、对未来夫君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