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珏微微一笑,“听母亲的。”
洛瑾举着手,“我也去,我要陪妹妹去,她人生地不熟,我保护她。”
洛冰道:“你别去砸场子。浥尘不在,你能把明山院的屋顶掀了,还是等浥尘回来,你们一同再去参加考校。”
“我要真想砸谁家场子,他拦得住吗?”……
太极殿外,李微不再一言不发,“父王!儿臣一介女子,既没纵横朝堂,也未血战沙场。但我知恩怨是非。若不是我,姐姐不会进宫,就不会落到如此境地。姐姐是我的同窗好友、金兰姐妹,父王,若非要有一人去靳国,你让我代替她去……”说完,她连连叩首,头搁在大理石上,渐渐出了血迹……
窗外依旧雨声潺潺,洛珏独坐室中,忍不住捶了桌子,她心下悲凉,师父,我这一生,还真是和雨有缘。出生在冬季,却逢冬雷阵阵,大雨倾盆;那一年的雷雨,夺走了我的一切;这一年,此番的秋雨时节,又定了我的余生。您说过,人立于世间,以诚待人,灵活变通,防人之心。我都做到了,我只想这一世平安。可我能察人心,却左右不了这命运。临江仙外的天地,虽好,但,非我所愿……
待松泽阳来到太极殿外,李微额头上血迹已经凝固,她长时间跪着,似乎有些撑不住,那梅花簪子被她用来戳自己的手指,让自己保持清醒……
松泽阳心下不忍,蹲下身来,拿出手帕,轻轻擦着李微额头上的鲜血,“平乐,你何必呢!”
李微似乎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带了哭腔,“松姨,您让我不必拘着礼仪喊您敏母妃,您一直疼我的。请您帮我和父王求求情……”
松泽阳道:“后宫不得干政,我……”
李微道:“松姨,我只求父王看在我的份上,留下姐姐,大不了,我去靳国。洛王和孝烈王后的女儿,比不上洛家姑娘吗?”
松泽阳依旧为难,终究道:“平乐,我去试试。”
她起身,正要走入殿中,她身上穿的是襦裙,外披后摆宽大,突然觉得被拉住了。她回头,只见李微拉着她的衣服道:“松姨,平乐这番,或许是不懂事了。但林家风骨,让我不能置身事外。洛国百姓,由不得他人欺辱。”
松泽阳来到殿中。洛王问,“阿泽,平乐回去了吗?”
“还跪着呢。”
“说她在塞北能掀屋顶,是真的,这么胡闹。”
“陛下,平乐的样子,要是让林元帅看见了,怕是心疼死。”
“你也要来劝?”
“请陛下感念林家一门忠烈,孝烈王后别无所求,唯一念这一个女儿。您别让她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