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离开了。顶着刮骨的晚风，跨上她的摩托离开了。
南方的冬日，寒凉比夜来得更早。
天已经全部阴暗下来。虽说才晚上九点不到，但除开那片繁华的不夜城路边的行人寥寥无几，尽数躲在屋里同家人一块取暖。
萧安恶趣味地关了消声器，发动机的声音闯入了浓稠的黑，此间良夜随着卷入车轮下的小石子暴躁地鼓动被一同碾碎。
萧安狂笑着把路经居民楼的怒骂抛在身后，车头朝着学校所在的郊区莽撞地向前。
她没戴头盔，夜风扬着发丝，像是女生挥霍着最后的青春一般，无稽又荒唐。
项景再一次在学校遇见萧安已经到了十二月中。
今年快过完了。
少年人极少去伤怀逝去，他们所去在意的是即将结束的学期和不久后的元旦。
学校每年都会举办元旦晚会，大概是出于对高三生的同情，宣传部部长特意邀请了项景来担任本次总主持，而跟随排练的项景意外地在体育馆看见了萧安。
馆场大开的空调，呼出的暖气几乎要塞住人的气管。项景跑到后门去透气，还没走近便闻出了有人正在抽烟。他找到她了。
“萧安？”
萧安闻声从手机中抬起头，冲他挑了下眉算作了招呼。
时隔一月再见面，先前的暧昧升温、肌肤相亲时莫名的密切被时间冲淡，项景已经没了最开始急于寻求萧安庇护的冲动了。
项景出来没拿手机，便沉默地望着萧安不断吞吐着云雾。
在他以为自己将会被萧安无视到底时，萧安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望向他，扯出一个揶揄的笑意，“感觉如何？和我这样的人纠缠在一起。”“你是指什么？”项景挑眉反问她。
萧安弹了下烟灰，端副怪异的腔调道，“同学的议论或者老师暗示性地和你说离我远点，什么之类的。”
项景扯了下嘴角上下打量了遍萧安，同样端出一副怪异的腔调回馈她，“萧安，你把你自己想得太浮夸了。”
萧安随手把烟头碾灭在墙上，“是吗？”人走到项景面前轻拍了两下他的脸，手随着她的向前往下滑，暧昧地蹭过项景的胯下。“下次再约，我的项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