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贺没有再找那群人来与我的身体进行亲密接触。他监禁我的日子十分单调，甚至有些乏味，好像是在受一场无期徒刑。
那天之后他没有给我穿过除了内裤和背心以外的衣服，也不和我做爱，除了勺子以外未曾把任何东西插进来。他不和我说话，每当我想说些什么，他就快步离开，冷漠得让人心寒。我所做的只有日复一日地发呆，观察天花板，房间内的装潢。无聊得想吐。
他会给我擦干净身体，把我当作一个残废的人一样帮我处理我的排泄物，我穿着纸尿裤，有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成了生活无法自理的暮年老人。
吃饭方面更是折磨，因为我无法咽下那些非人类所能食的饭菜，他往往会在把我折磨得精疲力尽之后，趁我没有防备，把管子插进我的嘴里，塞入喉管，给我注射他的体液。每次他都不按照我吞咽的节奏来，注入的速度有快有慢，呛得我连连咳嗽。液体从鼻子和嘴角一起流出来，样子想必十分不堪。
我换过一口气，试图与他说话。
“方贺，我想出去走走，呆在房间里好闷。”
他答应得很快，这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虽然我的脖子上拴了一条很像用来牵制狗的皮质项圈——我想那就是给狗用的，几乎都能闻到一股狗毛的骚味。没有人类会买那么宽那么重的东西挂在脖子上，如果是作为情趣用品的话。
他把锁链，也就是我的牵引绳缠了两圈盘在手上，拉着我往前走，我脖子上套着红色的项圈、手腕上的锁链被暂时摘下，但依然被铐在背后，就这样跟在他屁股后边一尺左右的位置。
他没有给我穿鞋，我几乎是光着身子跟在他后面，顺从赤裸得像一条真正的狗。
我没有见过他家里的样子，因而对结构什么的也没有任何概念。他打开房间门，带着我走上了一条幽深的走廊。这条走廊通向许多房间，我目瞪口呆地环顾着四周，他家大得像一栋别墅。不，比别墅还大。但是这栋别墅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两个。
方贺带我进了电梯，他家的楼层多得需要乘坐电梯上下，由此可见，在这十年里，他发生了多么大的转变。我忍不住用敬佩的眼神在他身后打量他。他依旧穿着之前穿过的深色上衣与同样颜色的深色裤子，但是他的身材是妥妥的衣架子，能把所有衣服都穿得很好看。
他带着我走到了院子里，外面的太阳很舒服，我穿得很少却也不觉得冷。他领着我像巡游一般在院子里走了两遍，很快就在长椅上坐下来。
我在牵引绳范围内无所事事地绕了两遍，不知怎的就蜷到了方贺腿边，我跪在地上，像一只大型犬一样伏在他腿边。他看了我一眼，却并不感兴趣似的挪开了目光。
我把头枕在他的皮鞋上，用一种很甜腻的声音问他：“方贺，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方贺把脚抬起，搁在了另一条腿上。我的脸砰一下砸在地上。
我并不气馁，撑起身体继续往他腿上蹭：“你的腿还疼吗？”
他把我的脑袋拂开，像是在沉思什么事情。
骂我也好，打我也好，但是不能不理我。我为了引起他的注意，隔着裤子狠狠对着他的腿咬了一口。
果然如我所料，他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反应敏捷地揪住我的头发，眉毛结成一股绳：“段幸，你好像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