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殷回想起前半生的悲剧走向,哭得眼泪糊了一脸,他目光呆滞,只有嘴还在无意识地自责倾诉,耳聋眼花得连周围景物都看不清,根本意识不到周元青的异常。

    而周元青趁机不动声色调整了姿势,半跪着遮掩狰狞的挺立,将清瘦的伤心到发抖的Omega揽入怀中,让夏殷偎依在宽厚的胸膛上,替自己听一听心跳的声音。

    为了转移注意力,把可耻的欲念压下去,他抬起头看向远处,目光轻捷地飞向云端。

    视线尽头的天空产生了变化,灰霾似的烟云飘过,沉淀在天空一角,慢慢吸水膨胀,遮住半束阳光。

    要下雨了。

    但不想告诉夏殷。

    等怀里的人哭饱了,情绪平静些许,周元青才慢慢轻拍他的脊背。

    蝴蝶骨在掌心随抽噎而簌簌扇翅,娇弱堪怜。

    “累了吗?坐着歇一歇吧。”周元青说着,又把带来了但根本没怎么穿的皮衣铺在草坪上,让夏殷坐了上去。

    可夏殷太累了,身体被泪水泡得酸软没有力气,他依赖地靠在周元青肩头,嘴唇翕动,欲笑而未笑,仿佛在嘲笑自己没用。

    他说:“我头晕,坐不住。”

    “很正常,你还在生病。坐不住那就躺着,躺一会儿就好了,我在这里呢。”

    说完,周元青温柔地握着夏殷的腰,让他放松舒缓,再一寸寸把人放平。

    夏殷个子不低,但在周元青手心却只能乖乖听话。

    自上而下的昏灰光线是个魔术师,把夏殷寡淡的、湿漉漉的面孔照得春蕾似的绽放。

    他像是又知道害羞了,那一双眼睛半遮半掩,如清晨未启的窗,只有他人携竿而来,挑开窗栓,才能看见夏殷明净的眼瞳。

    洗刷掉药剂带来的浮躁,和刚刚被风吹空的心腔,没有人能抵得住Omega半羞半怯水淋淋的目光。

    血液在下腹部左奔右突,仿佛连欲望也被卷进甜蜜的漩涡里,所以周元青不敢再抱着夏殷,怕贪婪的形状再次惊吓到他。

    周元青表面如常道:“还是不高兴的话,我带你出去逛逛。你知道吗?我以前难过的时候最喜欢骑车,风刮在身上,能将烦恼洗涤干净,其他的事之后再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