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太大了。

    管知娴全身都湿透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

    手疼,腿疼,哪儿哪儿都疼。

    还冷。

    快没有力气了。

    大雨如注,风起云涌的夜色里,粗壮的大树摧枯拉朽般晃得疯狂。

    从远处看就像一个个连根拔起的士兵,声势浩荡的营造出骇怖的画面。

    黑鞋踩进水洼里,绽出泥泞点子。

    男人挺拔的黑影径直走向蹲在地上的女人。

    在哪儿?

    管知娴蹲在地上到处找,雨幕挡住了视线,她只好眯着眼睛,极力的想要寻个究竟。

    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气得崩溃,又懊恼又泄气。

    到最后,又本能且习惯性的将事情都怪在自己身上。

    她不该来这里,不该住进这个民宿!更不该试图用红花油和那个疯子做交易!

    她以为她都主动示好表达善意了,他怎么都该态度好点,蠢,真蠢!

    疯子就是疯子,永远都是疯子!

    胳膊突然被一股凶猛的力道拽起,她脚步虚晃,待看清楚面前的人时,毫不犹豫地抬手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