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年岁小,废了不少的材料才做出几盏满意的河灯。

    一来二去,便用了两日的时间。

    桑淮这几日除却回府休息,几乎把全部的时间都同小包子和楚怀誉他们待在一起。这几日除却做灯,便是楚怀誉为他们讲些故事。

    他很有讲故事的天赋,哪怕是最耳熟能详的故事,也能被他讲的跌宕起伏,引人入胜。桑淮问他为什么这样会讲故事,楚怀誉只是笑笑,说是为一位故人所学。

    这事他没有细说,桑淮也不便细问。

    这几日,城中虽看着太平安稳,但城外已是水深火热的地步。连日的大雨几乎惹得地势稍低的村镇村民流离失所,再加上上游江水上涨,河水泛滥,若不是昊南王的管制,已经是成了毫无秩序的状态。

    桑淮曾跟着小包子偷偷出过一次城,眼前的景象让她整个人说不出话。被水患肆意沾染过的地方满目疮痍,灾民嗷嗷待哺,流离失所。

    尽管昊南王已经开放粮仓赈济,但终归抵挡不住越来越多的灾民都向中心城镇迁移。此次水患牵扯地区甚远,雨水不停,河水无止息的泛滥,态势只能会越来越糟。

    桑淮在某日趁夜摸回府时,不小心有听到隐竹同容韫说这已经是第三次同朝中递折子,想让永庆帝注意到江南的灾情,赈济灾情,可每次永庆帝皆以水患肆虐,赈灾遣粮困难为由拒绝。

    隐竹说,永庆帝分明就盼望着现在的情况发生。江南一乱,他便能够有合适的理由将这块肥沃的土地收归朝中,而盘踞于此的昊南王,自然也不能好过。

    连带着容韫,一石二鸟,可谓是合算的不能再合算的买卖。

    隐竹的说法被容韫呵斥,但他并没有否认。

    桑淮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是疼的久了,也开了些窍,她竟是明白了各种道理。

    永庆帝给两个人挖坑,想要坑害昊南王与此次以修水利而来的容韫,却用上这无辜的黎民百姓做筹码。

    龌龊!

    桑淮虽是更看不起永庆帝。但她也并不能改变什么。这江南的百姓,依旧是在受苦,流离失所之中惶惶不可终日。

    而这次河灯祈福之后,这座城也会打开城门,向灾民开放。

    小包子和其他几个孩子很是激动,他们都期盼着自己的父母可以到这座城中来。唯有楚怀誉,并不在乎自己来投奔的那个亲戚在哪里。

    桑淮除却赈济灾民的事放在心中,还想看一看那河灯飘忽远行时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