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依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提了起来,毕竟晋长盈的脾气古怪反复无常,她也不知道晋长盈究竟是说真的,还是只是放松她的警惕。
晋长盈见张宗依如此一惊一乍,宛如惊弓之鸟一般,看够了也觉无趣,便让紫棠搀着往慈宁宫去了。
待到晋长盈离开,张宗依这才在丫鬟的搀扶下,颤巍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阴狠地看着晋长盈远去的背影,晋长盈之所以敢如此嚣张跋扈,归根结底是有一个手握重兵的父亲,若是晋威远手上没了兵权,她倒要看看,晋威远还怎么护着晋长盈这个贱人!
“县主,您今日未免也忒温柔了些!那张小姐竟敢如此对主子口出狂言,若是往日里,县主少不得要赏她几个嘴巴子!今日却如此轻轻带过,县主如今这般,若是受了人欺负可怎么办!”晋长盈走远,她还没觉得有什么,跟在身后的紫棠倒先愤愤不平地嚷嚷起来了。
晋长盈笑睨了她一眼,摇摇头道:“何必与蝼蚁计较。”张宗依她压根儿没必要刻意出手去对付,毕竟早有人代劳了。
紫棠微微一愣,然而大概是晋长盈嚣张跋扈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她像是有些不认识晋长盈,一连看了她好几眼,又不愿意看着晋长盈放任张宗依如此嚣张下去,紫棠颇为苦口婆心劝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县主,您可不能小看这蝼蚁啊,今日张宗依还未过侯府门,便敢如此对县主说话,若日后进了侯府,当了少奶奶,岂不是更不把县主放在眼里了!”
想到张宗依方才那副阴阳怪气的模样,竟然还敢嘲讽县主,紫棠就恨不能冲上去把张宗依的嘴撕烂,许是受晋长盈耳濡目染,紫棠胆子也养得越发大了起来。
“傻丫头,你还真当那侯府是什么好地方?就张宗依那样的,你以为什么样的好事会落到她身上?”晋长盈似笑非笑道。
紫棠被晋长盈说得一愣,没反应过来晋长盈此话何意,“县主这是?”
晋长盈也只是神秘一笑,却不肯再多说,张宗依这样的人,也不值得同情。
……
张宗依与周照的成亲之日便定在下月初五,一月时间匆匆而过,很快张宗依便嫁入了心心念念的侯府,成了旁人羡慕嫉妒的侯府少奶奶。
谁都不知道皇帝为何会突然降下旨意,让侯府二公子与张祭酒家的千金成婚,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晋沅君却是一清二楚,更或者说,今日的局面,本就是她一手促成。
晋沅君坐在宾客席间,嘴角含笑地看着身着一袭绿色嫁衣的张宗依,今日是张宗依大喜的日子,她脸上扑了一层又一层的粉,原本有些蜡黄的脸被刷得粉白,化着新娘的妆,除了脸有些胖以外,倒看上去比平日里体面得多。
张宗依手持扇子,挡着脸,透过扇子的缝隙满面含羞地看着站在她对面的新郎,新郎也同样含情脉脉地看着张宗依,只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新郎的笑容并不达眼底,看着张宗依的神色甚至还有一丝冷漠与扭曲。
张宗依沉浸在幸福中,完全没有发现周照的异常,拜完天地,新娘子便在宾客们的起哄声中被送进洞房。
晋长盈也受邀出席了婚礼,看着张宗依幸福的模样,她摇摇头,只当看个笑话了。
【宿主,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同情心泛滥,去救下她吗?】系统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出声问道。
“我为什么要救?”晋长盈手中轻轻晃着扇子,看着热闹非凡的礼堂,在心中十分悠闲地回道,“是热闹不好看了还是酒席不好吃了?我要去给自己揽这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