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一起,气势高下立现,竟是晋长盈占了上风。六公主身为皇室公主,旁人见了莫不躬身行礼,什么时候被人用这种眼神盯着看过,这祯明县主身份特殊,深受太后宠幸,便是六公主碰上了她,也是要吃亏的。

    晋长盈如此嚣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左右都传遍了帝京,这晋长盈倒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行事竟越发没个顾忌起来。

    然而照她父亲在朝中的地位,以及太后毫无原则的宠爱,六公主毫不怀疑,即便哪日晋长盈把皇宫砸了,太后怕是也只会在旁边拍手称好。

    即便她是公主,也不得不承认,晋长盈她惹不起,自然不是因为不受宠,相反,六公主还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然而却耐不住晋长盈有太后护着,是以自幼时起,六公主与晋长盈起冲突,都没讨得到好处。

    六公主颇有些嫉妒地看着晋长盈,分明她才是太后的亲孙女,照血缘关系来说,应当是她与太后更亲才对,偏生这太后却像是被猪油蒙了心一般,从小到大,这眼里除了晋长盈,便容不下旁的小辈,便是皇兄在太后跟前,那也没有晋长盈受宠。

    是以这六公主自小与晋长盈便是死对头,六公主最见不得晋长盈这副嚣张跋扈的模样,简直比她这个真正的公主还要跋扈三分,令人生厌。

    方才她也是听闻这两个人是跟着晋长盈来的,于是便蓄意为难,就是要让晋长盈难看,现下对上晋长盈,她也没在怕。

    晋长盈便是再受宠,也不是皇室公主,她有父皇宠爱,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退让,让她作为公主的颜面往哪儿搁?

    是以,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六公主瞪着眼睛,一手指着晋长盈道:“晋长盈,你大胆!竟敢如此与本公主说话,你可知道,本宫是这大羲朝的公主!你便是再嚣张跋扈,你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主,如何敢如此顶撞本宫,信不信本宫让父皇扒了你的皮!”

    晋长盈闻言,不屑地笑出声,嘲讽道:“若是六公主当真能让皇帝陛下扒了长盈的皮,只怕长盈现下早就化为一堆白骨,六公主哪里还会给长盈这机会到公主跟前碍您的眼?”

    六公主究竟有多厌恶甚至是憎恨晋长盈,晋长盈十分清楚,不只是晋长盈,便是原主也很清楚,自己有多招人不待见。

    作为一个公主,却被一个小小的将军之女压了十几年,自小便是如此,这让六公主内里作为公主的高傲,被晋长盈一次又一次地打击,偏生她还不能还击,盖因晋长盈比她还要受太后宠爱。

    是以,六公主对晋长盈又是嫉妒,又是憎恶。

    六公主被晋长盈嘲讽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然而眼下旁边还有几名闺秀瞪着眼睛盯着这边,若是六公主都露怯,那她日后便不用在帝京混了!

    “好你个晋长盈,你当真以为本公主不敢动你不成!今日本公主便教你个乖,莫要以为得了太后宠爱,便能无法无天了!来人!把晋长盈给我拿下!”六公主一抬下巴,她身后跟着的几位宫女便一拥而上,试图将晋长盈擒住。

    “我看谁敢!阿玄,伊人,给我揍他们!”晋长盈身边只带了紫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自然比不得六公主人多势众,然宿伊与宿玄自幼习武,打几个小丫头跟玩似的。

    宿伊方才虽然被六公主为难得眼泪花花的,然那也只是闻见六公主的名头,怕给晋长盈惹麻烦,现下既得了晋长盈的吩咐,自然不怕得罪人,宿玄也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原则,姐弟俩三下五除二便将六公主身边的一众宫女拿下,气得六公主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晋长盈!你……你!你竟敢打我的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皇室,还有没有皇上了!反了!反了!本宫回宫定要让父皇治你个谋逆之罪!”六公主看着自己身边的宫女倒了满地,气得差点呕出血来。

    “六公主,谋逆之罪,这话可不能乱说,家父在疆场为我大羲朝抛头颅洒热血,多少次险死还生,我晋家本就人丁单薄,眼下两位弟弟眼看着年满十五,也要随同父亲从军,然却从未有过一句怨言,甘愿为皇上分忧,为大羲朝边疆的安定奉献一生,便是皇上对家父也是褒奖有加。现下长盈不过是与六公主拌两句嘴,六公主便要治晋家谋逆之罪,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也不知要寒了多少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