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这么忖着,皇帝吩咐身边的太监将贵妃拉扯开,面色依旧十分阴沉。
“皇上!您可不能听信这和尚的一面之词啊!您与六儿这么多年的父女之情,难道就要因为这和尚的三言两语,便烟消云散了么皇上?!”贵妃见皇帝竟如此绝情,趁旁边的太监没有拉住自己,一把挣脱,抱着皇帝的腿,凄厉地哭诉道。
皇帝看着贵妃痛苦绝望的模样,一时也有些犹疑,六公主毕竟是自己宠爱着长大的,若说皇帝对她没有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没有感情的话,皇帝便不会特意请灵台寺的主持大师为她作法超度了,谁知却发生这样的事。
这孤星之命也不是小事,若是当真,这可是要祸及皇室,明空大师乃是大羲朝有名的得道高僧,必然也不会大放厥词,是以皇帝沉吟片刻,又转头看了看一旁念经的明空,只是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朕回宫请钦天监的人一观,便知真假,来人,把贵妃带下去歇息,贵妃太过激动,让贵妃好好养养身体。”
“皇上……您还是不愿相信臣妾……”贵妃的眼泪终是忍不住,从眼角滑落,看着皇帝的目光充满了失望与哀伤。
皇帝却没有再转头看她,只是负手而立,目光落在沉睡在冰棺中的六公主身上,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不管怎么样,明空大师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皇帝平日里便对这些鬼神之说深信不疑,是以这会儿明空大师随口便道出他身体大不如前,甚至还列举了几个症状,让皇帝对明空大师的能耐更信了几分,是以对六公主便又多了几分怀疑。
“大师,这孤星之命,可有何克制之法?如今小六已逝,可还会有什么影响没有?”太后十分紧张地看着主持问道。
“女施主放心,煞星已除,影响自然随之消失,只是还需注意的是,切不可将煞星灵位送进宗祠,更不可将煞星的棺椁葬入皇陵,否则便会坏了千年来的风水,祸及后人,不可不可。”主持大师面色肃穆道,说出的话让原本松了口气的太后马上又提了起来。
“什么?不能葬入皇陵?”太后有些诧异开口,又听到主持说祸及后人,当即便一口答应道:“既然不能,那便不让她入皇陵了便是,也是小六这孩子没这个福气,唉,大不了厚葬了她便是。”
太后说着,心中又忍不住松了口气,所幸六公主如今已死,这身后之事倒也好处理,若是六公主还活着,反倒是麻烦了,一个处理不好,六公主这天煞孤星的命格传了出去,只会让皇室蒙羞。
一旁的皇帝显然和太后想到一块儿去了,闻见太后的话,皇帝赞同地连连点头,拍板道:“那朕便另为小六择一处墓地,定然让她风光大葬,也不委屈了她,算是算了这辈子的父女之情了。”
皇帝摇头叹息了一声,没想到自己宠爱多年的女儿,到头来竟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更诡异的是,这煞星没将身边的人克死,倒是先一步将自己克死了,真真是天意弄人啊。
晋长盈在旁边看着,眉头直皱,只觉得这事十分蹊跷,更是原剧情中不曾存在过的剧情走向,晋长盈向来都是无神论者,对主持大师说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什么天煞孤星,这种标准女主人设配置,若是六公主当真是天煞孤星,只怕这本书的女主都要给她当了!
但既然六公主不是天煞孤星,又没有身患疾病,那必定就是有人故意暗害了,只是晋长盈一直找不出凶手,甚至连个合适的怀疑对象都没有。
“天煞孤星?主持大师,还请容长盈多嘴问一句,六公主既然是天煞孤星,那为何六公主这么多年来,非但没将身边的一人一卒克死,反而倒把自己先一步送走了,不知主持大师可有何见解?”
晋长盈看着明空大师,眸中闪过一道暗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明空,试图从他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这主持大师在装神弄鬼,还是这个时代,当真有什么孤星照命。
明空闻见晋长盈的问话,侧身对晋长盈双手合十鞠了一躬,谦逊道:“女施主还请听贫僧细细道来,这位女施主的命格乃天煞孤星,这样的命格百年难得一见,这么多年来之所以会相安无事,到如今孤星之命遭到反噬,事实上,都是因为有真龙之气的抵御,只是近几年这真龙之息仿佛日渐衰弱,且贫僧夜观天象,发现帝星黯淡无光,反而处于西北方向的贪狼星越发闪耀,紫微危矣。”
晋长盈闻见主持大师的话,眸光微微闪动,一言不发,眸色沉凝地看着主持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