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川，你明天是不是要面试了？”伊达航问了一句，成功将长川绪枫定在原地。
哦，好像是要面试了。
《教育敕语》还没看完。
药丸。
长川绪枫在临时抱佛脚和破罐子破摔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人的惰性占了上风，面不改色敷衍道：“我都准备好了。”
谁会去背那些选择性眼瞎的渣滓写出来的东西嘛。尊尼获加理所当然地想。
虽然那本所谓的爱国教材没有看完，但是第二天是每月一次情绪波动痛觉神经敏感的日子，正常人怎么想，星野流司远远比尊尼获加要清楚。
长川绪枫硬撑着面试完，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好在五人为了不打扰他准备，今天就没来找他，长川绪枫摸出组织给的药，塞进嘴里，囫囵咽下去。
苦涩的药片顺着食道落入胃部，长川绪枫干呕起来，他从柜子里找到了一包糖果，是前天他们来玩的时候吃剩的零食，长川绪枫撕开包装，把柠檬味的糖含在嘴里。
柠檬味有效掩盖住了药片的腥苦。
尊尼获加慢慢睁开眼睛，无声地说了一句：“应该能过吧。”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不过没被当场抓起来就已经很好了。
笔试第一应该会有一点优待。
他把抱枕按在腹部，盘腿坐在沙发上，默默看着落地窗，还有体能测试就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十六岁时，他觉得每一天都那么难熬，迫不及待想离开这个终将成为他坟墓的地方，十八岁时，他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快到他还没能做好万全准备，警校组就要毕业了。
毕业，星野流司畏惧这个词。他十五岁从MIT毕业以后，见到了琴酒，才发现他落入一个虚无的世界里，还没能真正调整好心态，他就十八岁从东大毕业了，半年后就是炸弹犯出现的时候。
尊尼获加烦躁地抠着抱枕边缘，他承认他慌了，就像考试前没能认真复习，坐进考场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慌张感。
更别说这不是考试，是萩原研二活生生的命。
忽然客房传来声响，尊尼获加猝然转头，伊森本堂从客房里走出来，尊尼获加肩膀微微松懈下来，问：“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