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决转醒时,发现自己泡在一汪寒潭里,潭水很深,他脚往下蹬了一下,没触到底。周身有一股灵力裹挟着他,使他飘浮在水面上没有下坠。

    左臂上的咒印一明一灭,泡在寒水里依旧灼热。一双手从他身后攀了过来,手上端着一只小瓷碗强硬地凑在他唇边。

    “醒了?来,把它喝下去。”

    白决迷茫地问:“银盏姑姑?我刚才怎么了,这是哪儿啊?”

    “你不是想提升修为吗?我在帮你呀,快喝了它,就成了。”银盏伏在岸边,硬是把瓷碗里的汤药往白决嘴里灌。

    白决没办法,半推半就地喝了一半,纵灵力暗中护住心脉。

    药很苦,他仔细地尝,只尝出少部分成分来,不像是常见的可食用药草。喝下去以后,那咒印的光芒愈发强盛,看样子这最后一道工序非此药莫属。

    银盏的手伸进水里,贴住了白决的后心。白决感到从小臂到后心像被什么连通了,妖力滚滚的从咒印中冒出来,迅速侵蚀他的身体。

    再没时间给白决试探,对方已经直接下死手,白决也不打算伪装了,他一下子释放出灵力,与体内的妖气抗衡,同时开启了幻场,挣破裹束的劲道,回身给了银盏一掌。

    银盏被他拍中,闷哼一声滚出十几米。

    白决拿出一只小瓷瓶,把口中没咽下去的药水吐了进去。

    “好啊,你终于露出马脚了。”银盏撑着地恶狠狠道。

    “这话是我对你说才对吧。”白决飞出水面,从储物囊中唤出觱篥,剑不在手,乐道凑合。

    乐声一响,他就判断出此刻身处虚镜之中,寒潭外面有一圈很强劲的结界,应该是崖岛的前辈设的而不是银盏设立的,银盏恐怕是借了职务之便才开启它。

    白决当机立断,放弃攻破结界,转而攻击银盏。银盏手一挥,从衣袖中甩出一颗挂着铁链的花球,花球飞到白决面门,花瓣状的薄片如暗器一般散开。

    暗器尽数射在白决身上,千疮百孔的躯体就化作点点荧光消失了,银盏咬牙骂了一句,警惕地转头四顾。

    下一刻白决凭空从她顶头降落,手一洒,薄片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招呼了过去。

    银盏就地一滚,薄片钉了一地,有几枚嵌入了她的后背。

    银盏破口大骂:“你还等什么,快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