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慕容山庄,张平顿时感到了一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感觉。这一世,他了无牵挂,不再需要为门派,为师长承担那厚重的责任。他想要像民间传说的游侠一般,浪迹江湖,四海为家,有酒便饮,有恶便惩,著鲜衣怒马,笑傲江湖。
当然,张平还有一个小小的坏心思,那就是实验一下自己的无极紫气。毕竟,改造出此等神功,若是不试一试,岂不是相当于明珠暗投一般。
慕容山庄靠近藏地,因此张平离开慕容山庄不久后,便一路往藏地行去,准备领略一下藏地的风光,尝一尝藏地的美酒。靠着一路上各地官吏的“接济”,张平这一路上也算过得滋润。
数日后的黄昏,山色已被染成深碧。雾霭渐渐落下山腰,苍苍茫茫的气息笼罩着这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张平骑着一匹小黑驴,极目望去,但见风吹草低中有羊嗥、牛啸、马嘶混合成一种苍凉的声韵。然后,羊群、牛群、马群,排山倒海般合围而来。在夕阳的映照下化为一幅美丽而雄壮的图画!犹如一支哀宛而苍凉的恋歌。
看着这些黑的牛,黄的马,白的羊,浩浩荡荡奔驰在蓝山绿草间,正如十万大军长驱挺进!张平不由的心中划过一首南边朝时期的敕勒歌,他随即放声唱道:“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一首敕勒歌吟唱出来,内力在不经意间涌动,只听得吟唱之声在草原滚滚而过,经久不衰。而自己座下的小毛驴听后,也“啊哦…啊哦…”的附和起来,一人一驴都在为这大草原上的奇景赞叹不已。
随着张平和坐骑小灰的吟唱,兽群之中却传来了歌声。虽然不必张平的内力加持,但那歌声是那么高亢而清越,似乎只有这片美丽的草原之上才能孕育出这等自然的歌声。
但张平却听不出那歌声唱的究竟是什么,他唯一能听出的便是歌曲的起端总是“阿位……”
几世为人,从未到过藏地的他自然不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就是游牧民族所信奉的神祗。
张平催动小灰朝兽群方向走了过去。一路各种停下吃草的小灰也不知奔行了多久,才瞧见几顶白色的帐篷点缀在这无际的草原中,点点灯光与初现的星光相映,庞大的兽群早已回到了各自的栅栏。
张平见此,用小棍在小灰的屁股上轻轻一敲,小灰顿时速度大涨,往帐篷方向奔去。
张平策驴奔腾来到帐篷前,只见天空中愈发漆黑,而帐篷前早已堆起了营火,藏地的男男女女们正在唱歌、跳舞。
张平只见他们无论男女均穿着鲜艳的彩衣,长袍大袖,满身缀着环佩,一顶顶小巧而鲜艳的呢帽戴在每个藏人头上。
见得张平竟骑着一头灰色的小毛驴走来,藏人们瞧见了他,竟齐齐歇下了歌声,拥了过来,吃吃地对张平笑着,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藏人的天真、多情和爽朗令张平暂时忘却了武林纷扰,忘记了自己一身高深的武学。张平跃下小灰身上,忍不住笑着道:“大家好,有没有人懂得汉话?”
一个身材不高大但却都结实得很的藏族汉子说道:“远方而来的汉人小朋友,欢迎你的到来。”
张平赶紧接道:“热情的藏人大朋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张平,是一个四海为家的道士,不知道朋友你的姓名是什么?。”
那藏人汉子道:“我叫益希贡布,这里是我们和汉人朋友交换东西的地方,汉人小朋友你可是找不到你家里的大人了?这里对你来说十分危险,不仅有成群的野狼,还有凶狠的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