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哥,”云裳突然压低了声音,待顾时年看过来,才接着道,“梁伯伯前两天带人去县里了,说是组织上安排军区,还有清河县公安和武装部的人一起找顾怀庆丢的配枪。万一他们找张姨问话,那张姨不是暂时过不来了?”
“不会……”
顾时年话未说完,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之前还撂着脸子不高兴的白清明,一下跳起来接起了电话。
“时年哥,是找的。”
顾时年愣了一下,从白清明手里接过了电话,而白清明也趁机蹿到云裳身边,诉起苦来。
“小七,说爸咋能那样儿,我和咱姐是给他保驾,他不同意就算了,咱能骂人?”关键是,咋能光骂我不骂白清玥?
云裳手掌心又痒了,挠了挠球球的胖脑袋,问白清明,“那干啥要拉着咱姐泼周明娟的凉水?咱姐不乐意,还让硬塞了一盆水。”
“这不是周明娟找上门的找泼嘛!上回在爷爷家都拿尿泼人了,我和咱姐泼周明娟凉水咋了?咱爸就是没有咱爷好!咱爷都不骂,咱爸就知道骂我。”
白清明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服气。
云裳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上白清明的脑门儿,白清玥刚好从楼上下来,见状,也跑过来,毫不客气的补了一巴掌。
姐妹俩一左一右,直接把白清明打懵了。
“小哥,今儿要是泼了周明娟凉水,大院儿里的人该说咱家闲话啦!是在给咱爸招麻烦哩!”
白清明泼周明娟一盆水,能跟她泼齐老头一盆尿的意义相同吗?
白老爷子现在处于半退隐状态,齐老头也是军官家属,两个老头子吵架,那是旗鼓相当,谁也别说谁欺负谁。
可白宴诚和顾怀庆的情况能跟两个老头的情况相比吗?
那顾怀庆眼看就要被打成坏分子了,周明娟跑到死对头家里闹事,也算是无奈之下的最后挣扎。
白家人可以跟周明娟据理力争,也可以让组织上把周明娟带走秉公处理,却不能跟人孤儿寡母的动手。
要是周明娟被反击的狠了,白家未免会给人留下得理不饶人,一家子合起来欺负落魄孤儿寡母的形象。
再加上顾怀庆倒台了,军区事务现在由白宴诚一个人说了算,作为一把手,白宴诚可以恩威并济,可以秉公无私,却不能给人留下睚眦必报,心胸不够宽广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