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阴沉着一张黑脸,眼神冰冷的吓人。

    而云水莲则怔愣过后,一张脸气得通红,也顾不上穿鞋,直接扑下炕对着李红梅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再敢胡说八道我撕烂的嘴!往自个儿男人头上扣屎盆子,还是人吗!非要害的二哥去劳改,害得栓子没爹,害得咱们一家在村里抬不起头才甘心是不是!”

    李红梅被云水莲一巴掌抽懵了,愣愣的抬头,见云二川铁青着脸,双目赤红,嘴里的牙齿都不自觉在咯咯作响。

    她面色一僵,刚想开口解释,却见云二川死死的瞪着她,眼神凶狠,一字一顿的问,“李红梅,是最近挨上相好的啦,这才想给我头上扣屎盆子,想把我弄去劳改,好带着栓子改嫁对不对?”

    李红梅一张脸立时臊得通红,伸手就往云二川脸上挠,“云二川!不是人!凭啥这么说我……”

    云二川抓住李红梅的手,一把把她摔在地上,“李红梅,我再问一遍。有,还是没有?”

    如果云二川气哼哼的暴揍李红梅一顿,她还不会害怕,反而会在心里觉得这一通揍挨得值,这样她娘家人就能来给她撑腰了。

    可现在云二川不打她,也不骂她,反而语气冰冷的问她是不是有了相好的了,把脏水泼到她自个儿头上,李红梅这才真正害怕了。

    这话要是传出去了,或者云二川用这个理由跟她离婚,她可真是没法做人了。

    就算找根绳子吊死,别人还会嫌她死的晦气,死的讨人嫌。

    想到这儿,李红梅赶紧扑过去抱着云二川的腿,哇地一声就哭开了,“没有没有,哇……二川啊,我真没有……我天天在家带栓子,我真没有……爹!娘!们赶紧说句话啊,我真没有……”

    老云家动静这么大,周围几家邻居都听到了,这会儿陆陆续续有人趴在墙头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听到云二川和李红梅互相泼脏水,看热闹的人几乎惊呆了。

    这两夫妻可真是……有魄力!

    自个儿给自个儿找绿帽子戴!

    屋里,云老爷子抬起僵硬的胳膊,扶着倚墙缓缓坐到炕沿上,道,“水莲,先上炕,这是二哥和二嫂的事情,一个姑娘家不要插手。”

    等云水莲上了炕,老爷子又抖着手,点了好几次才把旱烟袋子点上,低头猛吸了一口,接着道:

    “红梅,是听谁说老王家给了王桂花一千斤粮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