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岁岁心中有了猜测？”
顾臻含笑,“所谓成也开中，败也开中。以盐换粮，其中涉及官员富商农户不计其数。”
“李家位极人臣,但终究根基不稳,也幸好其过于急躁,不然开中一法要想废除，更是难上加难。”
这话说得不错。
开中之法，其中势力错综复杂,不排除有人眼红李丞相积宝成堆,暗中使绊子。
更不排除有人害怕，万一李家与皇室结亲,将开中法拿捏在手，破坏了原有的规则,坐地起价。
诚然,也有被开中法牵连的百姓,为自身利益而选择相帮。
这些仅仅是我能想到的他人仇视李家的缘由,若李家之人心狠手辣，那要寻仇的只会更多。
况且李丞相此人心性颇高，早先年落魄时无人问津，如今飞黄腾达,更是看不上京都的世家。
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当有第一块石子试探地砸向李府,便会有第二块,第三块。
直至最后,彻底将李家推下神坛，为开中祭法。
所以，当这些异闻开始在李府一一重现,便是有人要动手的征兆。
可不论是哪方势力最终导致李家落马，这都不意味着结束，而是一个开端。
“魏良昨夜没问出个所以然。账簿的事，已成为李莹儿的护身符，她必然不会过早默出。”
我迟疑道：“再加上她知道沈姑娘的下落，以后说不定会以此事相要挟，换取自身平安，甚至于......”
心中烦闷渐起。
“这些事繁琐，岁岁若是不喜，就还像从前那般便好。”
顾臻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往我面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