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和软糖跟着燕楼去了他休息的房间,尤其是软糖,全程黏黏糊糊的不肯撒开爪子,一旦他有让它离开的意思,软糖就开始“咪呜咪呜”的叫,声音委屈又可怜。

    对着这两个肖似糖果的小家伙,燕楼总是容易心软,一不小心就让它们在枕头上扎了窝。

    侍女将他送到地方便要告退,燕楼叫住了她,问:“它们要送回陛下身边去吗?”

    侍女柔声道:“陛下吩咐过,大人可以把它们留下。”

    燕楼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顺利得到暂住权,软糖轻松跳上松软的大床,踩着被子爬上枕头。

    糖果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翡翠绿的圆眼睛盯着床沿,胖胖的前爪在地毯上踩了踩,半晌还是按捺住了尝试信仰一跃的冲动。

    燕楼很快察觉了它灼热的视线,虽然糖豆不言不语,胖嘟嘟的大饼脸上也没有特殊的情绪,但燕楼仿佛感觉到了它的想法,它想要一个抱抱来挽回它的尊严。

    “差点把你给忘了。”

    燕楼笑得双眼微弯,他俯身将糖豆抱上去,跟软糖一起待在枕头上,一大一小两团橘黄色毛团对比非常强烈,软糖纤瘦的身姿在此刻显得分外弱小无助。

    他分别揉了揉两只小家伙的脑袋,轻声说:“晚安,好梦。”

    “咪~”

    燕楼这一觉睡得比较沉,但梦却不是做的好梦。

    梦境有些朦胧,记忆里的豪宅沐浴在阳光下,喷泉水珠反射进来的光有些刺眼。

    他端正的坐在一架黑色钢琴前,尚且瘦削稚嫩的双手在黑白琴键上翻飞,流畅的音符在耳边回荡,却掩盖不住心底的忐忑。

    哪怕不抬头他也能感觉到不远处那道冰冷的目光,带着审视和极重的压迫感,几乎要让他维持不住平静。

    一首曲子弹完,他缓缓收回手,小心的抬头往侧面看过去。梦里的一切都很朦胧,那个女人的模样也不甚清晰,唯有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格外分明,更深刻的是眼底的冰冷漠然。

    他能回忆起那个女人当时的模样,不出意外是穿着没有任何褶皱的昂贵西装裙,用精致的妆容遮住眼底的憔悴,连鬓角的头发丝都打理得一丝不苟,仿佛自己不是待在家里,而是坐在公司的会议室面对商场上的对手。

    其实也没差,她对燕楼和对待商场上的对手是一样的防备,甚至因为他的弱小而带着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