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好像一转眼就过去,这个夏天做了许多事,也好像只是跑来跑去而已。关山熠拎着行李箱升入大二,余昭也开始研二的学业,只不过两人并不总是在同一个城市的同一个校区,余昭有时会出差。从九月中旬开始,余昭就不在A市,去邻省一个村镇做调查。

    关山熠要去火车站送她,被余昭一口回绝。

    “你想让我的师兄师姐都知道你吗?不行。”

    关山熠很费解:“不是大家都知道了吗?”

    “那也不行。”

    工作最忌讳感情。余昭本以为同门都引以为戒,却发现几个同行的师兄师姐都拖家带口来送别了。

    “小余,你男朋友呢?”

    连导师也在殷勤问候她。

    余昭既不否认“男朋友”的存在,也不解释,只是哼唧两声,尴尬一笑。

    三个小时火车,加上三个小时大巴,到村上已经过了午饭点。村里的学校领导安排了中学食堂,给他们几个城市来的知识分子再起了一个灶。

    虽然说是说村里,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破蔽,学校门口的题字也是xx镇中学校。

    他们计划在本镇呆五天,然后再往该地级市去调查一周,最后去省会大城市再呆十天,对不同行政等级、不同教育水平的高中尽量多走访,以便获得充足的真实的调查数据。

    白天,余昭跟着人马做记录,晚上还要见缝cHa针约学生访谈。学校领导总是紧张得很,那些高中生也常常怯生生地,说要回去做题目。

    每当这些时候,余昭总会忍不住回忆那个和关山熠熟起来的夏天。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年之前,两个已经生疏的伙伴再次聚到一起。

    她没有对关山熠表达任何类似思念的感情,但不可否认这样的环境让人忍不住追忆过去。

    关山熠更是使劲添柴火——一反常态地对她早晚问候。

    山仔:早。吃过了吗?

    老婆:吃过了。

    山仔:吃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