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熠……太腻了。

    他知道余昭身T虚弱,不知道从哪里Ga0来了消毒Sh巾、颈枕、耳塞、眼罩。只要余昭抬一抬打点滴的那只手,关山熠就马上把速度调小,四瓶水从白天挂到傍晚,关山熠扶着余昭出了医院,天边云霞烂漫,晚风轻拂,关山熠紧紧搂着她。

    原来与关山熠在一起不仅只有愧疚和刺激。平安、幸福……这些余昭未曾奢望的“普通愿望”,居然在这么一个瞬间实现了一点点。

    这些正能量词汇让余昭起J皮疙瘩。

    关山熠不知道余昭说的那个含糊不清的“对不起”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追问。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会发散思绪,他宁愿余昭做一只天天睡觉的……小猪?

    “医生说这三天不要吃别的,我给你熬粥。”

    “你会烧饭吗……”

    余昭挂完水JiNg力足了些,有力气和关山熠斗嘴。她要去拿车钥匙,关山熠不给她。

    关山熠把她塞进副驾驶,小跑到正驾驶座位,道:

    “不会可以学啊。烧粥有什么难的?”

    余昭轻声咳嗽,不再纠缠,往上拉了拉口罩,道:“好。到时候难吃的全都给你。”

    关山熠替她系好安全带,再自然不过地吻了吻她的额头,问:“你妈妈今天不回来吗?”

    “嗯……不知道,理论上是要回来的。怎么,怕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

    话题突然在此停住。如果是以往的余昭,她会聪明地及时缄默。聪明的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尤其知道什么场合不该说什么话。

    可是那一刻的余昭变笨了,也许是八个小时的点滴,也许是饿了两顿昏了头,也许就是没什么理由,她问关山熠:

    “你有没有想过和我——”

    她害怕了,看着关山熠侧过头凝望她,半张着嘴,似乎等着她说出下半句。

    “你有没有想过,和我……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