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左右得令,亦恐有变,乐极生悲,大喜变了大丧,退行出殿便急召兵勇。

    另边厢,公子晦并审叶终行至沮恩居住村落。夜中村庄早尽没了灯火,低矮房舍挤作一处,鸡栖于桀,羊牛下括,杨柳不舞,狗都不叫,万物皆静,止有村边泽水涌动不止。

    公子晦找到一处房舍,上前敲了月下木门。良久,门内有男子低声问曰:

    “秋生耶?常胜耶?又偷了哪家什物耶?”

    故原这泼皮几人,常欺乡里,也不曾少做狗盗营生。

    阿叶便了然。既了然,又怜一回公子年少时境遇堪伤,竟与这样人裹挟一起,过了经年。

    公子晦尴尬,遂回:

    “我故友皆举家穷困,乃是不得已。”

    又向门内道:

    “匪秋生常胜,是我,阿晦。”

    门内人开了门,六个眼睛望在一处。那沮恩边穿戴衣物边抬头,见果是旧友,原想唤声阿晦,喉咙里方啊出来一个字,又想这阿晦早已不是当年阿晦,故又吃回去后面一个字,临了,招呼出来的却是:

    “阿……公子,奈何深夜来我住处?”

    公子晦便笑,你沮恩好好的一个人,学的什么那帮阉竖、女子,竟唤我做这劳什子公子。只一只巨掌把他推开,自进了门去,又问水在何处,一路上走得渴了,那河水又不能直喝。

    沮恩言,水在后面,我去拿。我老娘睡了,你与这阿姊手脚且轻些。

    公子晦言,自不惊扰你老娘,我有手脚,怎要你来拿水。

    话毕又向里头走,沮恩便一把抱住他,生生将人阻在内门外。公子晦高大,沮恩这番阻止甚耗力气,一双光脚在地上退行数步。

    “噫,你今时不同往日,我让你拿水,岂不嫌命长耶?我去,我去便好。”

    沮恩招呼他,指指一旁另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