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仙观中,芊杨一走,春月便巴巴跑到屋中,冲丽质道:“她果然出去了,看模样,还刻意打扮了一下。小娘子,昨日的事难道就这样过去,不必惩戒了吗?”

    昨日芊杨那气势,对丽质哪有半点尊敬,不知晓的,还以为她是宫中的尚宫女官呢。

    丽质正歪在美人榻上纳凉,闻言掀了掀眼皮,看一眼屋外的天色,道:“她是陛下派来的人,我怎会有资格惩戒?”

    她无名无份,连睿王妃也已不是了,不过是这道观中的一位女冠罢了,若真论起来,连无品级的寻常宫女都比不上。

    况且,芊杨昨日敢闯进来,背后定有人撑腰。

    她是紫宸殿的宫人,身后的人自然只能是皇帝。

    皇帝敏感多疑,即便已将人召进宫中临幸,心中却仍不放心,这一点,丽质已有体会,他会派人防着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皇帝的人,她如何惩戒?只有等他自己来。

    夕阳西沉,夏日炙烤的热度也散去大半。

    丽质自榻上缓缓起身,对着铜镜仔细梳妆。

    春月见状,便要替她取胭脂、螺黛、花钿等用具来,丽质却摆手示意不必。

    这张脸天生丽质,不施粉黛便能引人注目,傍晚霞光灿烂,实不必再多此一举。

    况且,她此行另有目的,精心装扮后出门,反而引旁人猜疑。

    她对着铜镜左右端详一番,只沾了米粒大小的胭脂在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唇上抹开,道:“手药可备好了?”

    手药有滋润肌肤,养护伤口之效,虽比不上伤药,却能减少创口留下疤痕的可能。

    春月忙取出个巴掌大小的碧色瓷盒,道:“备好了,小娘子看一看。”

    丽质打开看了看,思索片刻,又拿镊子夹了三两片晒干的海棠花瓣,撕得更细碎些,撒入盒中,重新盖上,起身道:“走吧,入宫这样久,我还未曾走近看过太液池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