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身边随侍的宫人一时都不敢动。

    公主任性惯了,犯了再大的错也有太后宠着,下人们却还要守分寸。

    李令月气急败坏,怒喝道:“都愣着做什么?快将她送到尚仪局,让女官好好教一教!”

    宫人们面面相觑,迟疑着不敢上前。

    这时,斜刺里忽然传来一道冷冷的低喝声:“够了”

    只见裴济双手背后,冷着脸自树荫间走出来,冲宫人们道:“长安殿外,怎可如此喧哗?将娘子扶起来。”

    方才丽质离开后,裴济见大长公主与太后还有别的话要说,便先告退。

    行出几步,见丽质便在前面不远处时,他想起她方才跪在殿中时柔弱无助的模样,心里莫名揪紧,鬼使神差地便跟了上来,谁知却看到公主将她推倒在地。

    春月忙将丽质扶起来。

    丽质双腿发软,勉强起来,无声退到一边。

    李令月望着裴济含着几分怒气的疏离面容,心里没来由的一慌。

    “表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裴济冷着脸没看她,只拱手行礼,沉声道:“臣方才向太后请安,途经此处。太后还在长安殿中等着公主,公主莫耽误了时辰。”

    李令月望着他冷漠疏离,带着薄怒的面容,心中一急,想上前拉他,本要问手药的事,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慌乱的解释:“表哥,方才我不是有意的,是,是她——她先胡说,我才推了她……”

    她知道裴济素来守礼,生怕自己方才张扬跋扈,欺凌他人的模样惹他厌恶。

    裴济却仍是冷淡不已,保持着行礼的姿态,后退两步,避开她伸到他袖口处的手。

    “太后还在殿中等着公主。”

    李令月伸出的手一僵,满心的委屈无处发泄,僵了片刻,只得狠狠瞪一眼裴济,红着眼转身往长安殿去。

    待一行人身影消失,裴济才面无表情转过身,冷冷望着一旁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