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太荒谬了。

    陈默第一个反应是想笑,童可平时像个好欺负的小傻子,没想到是把软刀子,刀刀往人心里扎。

    反正不过是离婚,损失最大的也不会是他,他有钱有事业,上赶着有人想和他在一起。童可在其中,不过是最寡淡的一抔清水罢了,怎么也轮不到他后悔。

    “童可,你是二十岁,不是十岁。”他冷笑,“你居然还在跟我说Ai。”

    他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用力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力透纸背,钢笔的笔锋几乎要把纸面划破。

    他签完字,把协议扔给童可,从齿关挤出话来:“签了。”

    童可拿起协议,很认真地看了一遍,叠了叠,放进自己的包里。

    “谢谢你。”她说。

    陈默垂下眼睫,喝了口水。

    童可也不需要他的回应,她接着往后说。

    “这两年,谢谢你的照顾。”

    其实也没有多少照顾,但是场面话总是要说的。

    她看了陈默一会儿,发现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于是她自顾自地点头,说:“以后你要记得给绿萝浇水——那我走了。”

    陈默一直没说话,他坐在原地,看着童可拖着她的大拉杆箱离开这个屋子,她走得很轻快,出门的时候箱子的轮子被门槛绊了一下,她用力拉了一下,一眼都没回头看。

    当了两年的夫妻,走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他,对那盆厕所的绿萝都b对他上心。

    他想,很好,童可,你够狠心。

    不过是离婚……不过是离婚。

    他什么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