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寻到永王时,对方似已等候他多时。

    红炉暖酒,白瓷樽。

    没有剑拔弩张,二人就如多年不见的知交好友,熟稔地问候起来。

    “喝酒吗?”永王咳嗽一声,倚在榻上,不动声sE地打量对方,赤红的瞳孔b儿时所见更为张扬。

    “来。”贺东看着多年不见的皇弟,永王在相貌上像极了武帝,同样凉薄寡X的眼睛。

    男人坐了下来,没有去碰酒,良久直至樽中YeT泛滚,才叹息道,“何必。”

    “皇兄此话怎讲?”永王推出两杯先前斟好的凉酒到人面前。

    贺东沉Y,又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若你当年帮的是我,那今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就是你。”永王冷眼看去,他辗转难寐多年,不懂为何贺东会帮那个贱子夺得帝位,私造兵器下山助援。

    “站多么多人上头,不累的慌吗?”贺东笑了声,不答反问。

    永王漠然,听他继续说下去。

    “天下之大,能当皇帝的只有一个,而想活命的人太多了。”贺东缓缓说着,“你为帝,我和老三都得Si。”

    长兄如父,他们爹是个老崽种,贺东就得担起责任,“安分些,老三不会杀你的。”

    “本王若是安分了,岂不是对不住他为你筹谋多年?”永王神sE晦暗不明。

    贺东听到这话,倏地大笑起来,“口气挺酸。”

    永王没有回应男人的话,落目在阁外墨黑天sE,贺东既然敢来,那就是做好了万足的准备,只怕不等天亮,援军就会进城剿灭最后兵力。

    近日里,永王想了许多,想母妃的话,想那年墙头,少年嬉闹,最后只剩一个念头……

    成王败寇,就这样吧。

    “大哥。”永王收回了视线,再次看向冷酒,“一杯是毒酒,你我各选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