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二日、三日……叶莺团掰着手指细数,她来东寨竟有四天了,日子过去一半,b她想得浅易。

    最主要的是那夜莫名出现弄疼她的坏男人自那次后再没来吓唬过她,连面都没露过,真好呀,小姑娘托着腮帮子喜上眉梢,加之脚上的伤已然痊愈,毫无烦心之事,只除了——

    叶莺团秀眉不自觉拧起,苦了张小脸,目光凄怨地转向桌角一叠账册,正是她还未收录的账目,那奇怪的图案到底是什么,不弄明白,彻底将账本统合,以她的X子,就算下山归家也会念着。

    他不来,这笔账要怎么办啊,小姑娘颓败地往桌上一趴,指甲刮着纸,发出簌簌声。

    一副鬼面戏王八图跃然纸上,男人捏疼她的隔天,叶莺团怀着报复心思画的,每每脚疼或是记账不悦就要在鬼面上画一只王八,积攒下来,几乎是看不清鬼面了。

    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可劲吓我,叶莺团坐起身当场提笔添了只,添完又趴回去继续苦恼。

    眼见事情进了Si胡同,小姑娘哼哼唧唧着,见门口有人影走过。

    张婶,叶莺团眼睛一亮。

    张婶端着今日份的补汤正要给贺东送去,她听小子们说见到东子大清早洗东西,哎哟哟,低头看了眼黑sE浓汤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有效啊。

    得赶紧趁热送去,张婶暗道,正要加紧步伐,身后传来开门的声响,一声软软的声音叫住了她。

    “张婶呀。”叶莺团扒着门。

    在寨子里看多了老少不一的糙汉子,谁见着如此娇软的小丫头心都要化上几分,张婶停下脚步:“怎么了?”

    “张婶,可以帮我带个话给东爷吗?”

    “带啥话啊?”张婶听了就要应下,见人整个身子仍在房中只探出个脑袋,她叮嘱说不要随意走动,这丫头就真的连门都不出了,乖得很喔,张婶笑起来,目光又落在补汤上,笑着问她,“我正好要去送汤,一起。”

    “可是东爷在的地方,我不方便吧。”叶莺团一怔,她从未想过还有自己亲自去找男人的选项。

    “能有什么不方便。”张婶道,见她犹豫,接着说,“在屋里那么多天,不闷呀?”

    怎么会不闷,原本待在房里没什么感觉,记记账本也足够安乐,但此时大开房门,日头晃着她眼,短暂恍惚后,叶莺团看清了外头的景sE,近处白雪拂屋,远方雾霭如仙境。

    传闻中的东山没有外头传言的那样险恶,只要你足够亲近他,身在其中,自能T会珍妙。

    “我要一起去!”叶莺团回屋穿上外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