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一部电视剧里的台词这么说过,“只有头顶上有梧桐树的地方,才是上海。”

    直人和容懿一起搭车去跟大田爷爷会合,经过思南公馆时,她兴致勃勃地介绍起自己偏爱的慢跑路线。

    沿着复兴公园,一路从思南路、淮海中路到襄阳公园,在种满法国梧桐树的人行道上跑步,会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轻松感,是她在新加坡感受不到的轻松惬意。

    还有沿着龙腾大道在黄浦江畔迎风而跑,清晨朝阳下景色美得不可方物。

    容懿对上海熟门熟路,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了,还跟直人聊起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吃,馅料饱满的汤包、有咸有甜的蟹壳黄、葱油拌面、鸡汤粥...说得口沫横飞,不亦乐乎。

    这是她最眷恋的城市之一,怎么认识也不够,说起上海的一切,眉眼间就染上了温柔与惦念。

    不过对于为什么如此偏爱上海,她却只字不提,好似那是个珍藏在心底的秘密,不让人轻易触碰。

    直人有种异样的感觉,相较于他总是大吐豪门秘辛的苦水,容懿好像从没聊过她的家人。

    可能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吧,直人很识相的没有多问。只要能听她笑靥如花的说话,那就够了,其他的暂时不能奢求,万一把她吓跑了怎么办?

    出租车停在一栋占地辽阔的花园洋房前,将近百年历史的老房子,揉合了义大利文艺复兴和西班牙风格的建筑,容懿曾经经过无数次,却没想到会来这里参加晚宴。

    才刚下车,直人一眼就看到家里那威严的老太爷站在门口,横眉竖目的瞪他,像是随时要抽出武士刀追砍不成材的孙子。

    直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妳看我爷爷,年纪都一大把了,还那么暴脾气,我还真怕他哪天当真动手砍了我。”

    重点是他不敢顶嘴,怕气得老家伙心脏病发。被打也不敢跑,就怕爷爷闪了腰拐了腿。

    这年头当孙子还真难啊。

    容懿被直人的怂样逗得噗嗤一笑,鄙夷道,“真没出息。”

    她落落大方地走到老太爷面前用英文打招呼,“大田爷爷好,我是直人的大学同学容懿,今晚如果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大田爷爷多多包涵喔。”

    这种时候搬出史东家标准微笑准没错,她笑得优雅迷人,仪态无懈可击。

    直人一丝不苟的翻成日文,大田爷爷那威严的老脸突然泛出一丝笑意。

    他欣慰的点点头,声若洪钟的说道,“没想到直人这臭小子还有像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