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镇是处于南方的一个商业大镇,地处交通要塞,商业十分繁荣,各国往来商客,络绎不绝。吕勤一行人一大早走了十几里路,片刻不敢休息,终于在正午时分到达了秦家在梅林镇开的得意楼分店,彼时吕劲早已等候多时。

    先前他坐在堂上,一旁的丫鬟已经续了好几次茶,吕劲是越喝越渴,平时爱不释手的书卷现在也无心细读,凳子上像长了钉子似的,吕劲坐立难安,虽说昨完已经来信说一切安好,但是没有亲眼见到亲弟弟完完整整的站在他眼前,他终究是寝食难安。

    两人是亲兄弟,小时候关系也非常不错,但吕劲在吕勤很小的时候就外出游学,多年未见,平常最多是书信往来,这次,他们的母妃秦贵妃来信说吕勤有难,吕劲那时正在塞北和当地的牧民赛马。看到信之后,他飞奔回来,得到消息又马不停蹄的往崖州赶,几天几夜没有怎么休息,越是到兄弟相聚的时刻,他越是紧张担心,害怕他受伤。

    正午时分,就有下人来报,说二皇子已经快要到了,吕劲遂整理好衣冠,带着人一起等候在大门外。

    吕勤一行人,因为这一阵子经常下雨,山路崎岖,道路泥泞,不好走,高朗就找山下的的村民花高价买了一辆驴车,这样一来,吕勤、宋瑞山、非白三人坐在驴车上,高朗和一众侍卫走路,因为驴车的缘故,速度快了许多,一行人一路上不停歇,终于到了梅林镇。

    停在得意楼的门前,因为今天原因特殊,得意楼的掌柜的也没有开门,打发了伙计,自己守着店,楼里现在全是宫里侍卫扮作的伙计,这会儿也全部都守在吕劲身后等候着二皇子吕勤的到来。

    吕勤一开始也不知道是自己亲哥来接他,等下了驴车走进仔细一看,发现是在外游学多年的亲哥,又惊又喜,顾不得在一众人面前,三步并作两步,一下没注意到门前的台阶,往前一扑,差点儿没给摔倒,还好在一旁的宋瑞山及时上前扶了一把。

    吕劲相扶还是迟了一步,不过想着,弟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让他抱在怀里的小孩子了,大男子汉就算摔一跤也没什么。

    宋瑞山把吕勤扶起,对他说了一声:“小心点儿”

    吕勤被跘了一下,吓了一跳,转身拍了拍宋瑞山的手臂以示安慰,宋瑞山看了,也只好退后了一步。

    吕勤上前握住了吕劲的手,“大哥”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些天,无论多苦多累,他都自己挺着,连在宋瑞山面前他都没有示弱过,可一见到多年没见的亲哥,惊喜交加,一时之间眼泪就流了下来。

    “大哥”吕勤用力摸干泪水,一时纵然万语千言也说不出口。

    吕劲看着出落的越发挺拔的弟弟,满意的拍拍了他的肩膀,“平安就好,一路上辛苦你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一桌酒席给你接风,咱们边吃边说,哥给你做主”

    来到春风酒楼,宋瑞山本来想和高朗等人到掌柜的安排的另一个包间就餐,不过吕勤还是硬拉着宋瑞山到了他喝吕劲的包间,并且向吕劲郑重介绍了宋瑞山。

    三人入席,席间一直是吕勤在向吕劲讲着自己这一路来的情况,吕劲认真听着,时不时

    提出几句疑问。而宋瑞山则在一旁静静听着,认真低头吃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他们两兄弟好好聚聚。

    吃过饭,吕劲还有要事要办,吕勤一行人一路劳顿,随行的御医请了平安脉,吕勤到比先前身体健壮了些,又给宋瑞山开了药,接着就回各自房里休息了。

    夜已深,崖州最大的客栈里,只有吕劲房里的灯没有熄灭,此刻,他正坐在房里,面前是前崖州知府吴之南贪污案的一系列卷宗,案件毫无头绪,弟弟的事情一天没有着落,他一天没有歇着的心思。

    吕勤已经睡了一觉醒来,起身穿衣,打开房门,准备到处走走,看到隔壁哥哥房里的灯还没有熄灭,就抬手敲了敲房门,听到里面有回应,才推门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