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密林之中,藏匿在其中杂草丛生的石屋门在漆黑的夜里被推开。

    “吼——”

    一声吼叫自被石屋推开的缝隙钻出,振动了周遭的树,枝桠叶片摩挲着,沙沙作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拼命地在往外逃,可是未果。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石屋的缝隙被重重地拉上,阻隔了外头的风,一个大半边脸都带着漆黑印记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将手中拼命想往外逃的黑影甩在地上:

    “你逾矩了。”

    被重重摔在地上的黑影发出刺耳的痛呼,他满眼都是不甘和恐惧,不住地往里退,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魂体力量正在迅速流失——

    不对,应该是说,正在被眼前这个男人迅速吸纳。

    “你……”黑影咬着牙,退到角落,“你就不怕被他找到吗?!”

    直直立在那儿的男人默了半晌,而后轻轻扯了个笑,笑得面上满是冷意,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重重地落在黑影的心上,震得他发抖:

    “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说。

    黑影拼命忍着来自骨血的臣服感。

    男人终于在黑影跟前站定,他垂眸,满是讥讽,像在看一件垃圾:

    “他,又算什么东西?”

    黑影抬起自己的双手,发现已经近乎透明,可他仍不肯低头:“你也就在我们面前逞逞能,你一个人魔混杂的杂……啊——”

    男人的双眸在听到那四个字时猛地一紧,他冷笑一声,而后毫不犹豫地拧下了黑影的头,然后挥手,一瞬将黑影尽数吸纳,挥手的那一瞬间激起了锈红的破碎尖鸣。

    黑影只留得一声低喊,便消失在原地。

    死寂萦绕着石屋,屋内只留男人一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